第7章 对峙（1/1）
雁踏春又来第7章 对峙：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
走到问来居门口，此时的天完全黑下来了，借着灯笼的亮光，雁寻初瞧见不远处急步走来的文愫心，她动作幅度很小，虽则累得不轻，却依然步步生莲。
走到雁寻初跟前，轻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？”
方才雁寻初像疯牛一般冲了出去，文愫心立即发觉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。眼下的结果显而易见。
雁寻初无精打采地回答:“被那坑牙子骗了，那小子是来领报酬的。”他端起下巴，一脸琢磨不透的表情，“也没听说说有人要杀他啊。”
“你是说，蒙面人也是受人之托，不过和你的目的不同，他是去杀掉那贪官？”文愫心脑子转得很快。从小，她就聪明伶俐，父亲教她配药草，她很快便学会。
“嗯。”像受创的小鹿，雁寻初情绪有些低落。
“走！找他们去理论！”文愫心向来对不公平的事痛恨万分，拽着雁寻初横冲直撞地闯进问来居的后院。
正好，看见掌柜的和叶飞声正坐在靠椅上闲谈。
林掌柜见有人闯进来，立即站起身，过来查看究竟，叶飞声紧随其后。
“呦！这不是叶某雇下的得力苦工嘛！”一见雁寻初，叶飞声便挑逗道，“怎么现在成了别人的跟班？”
本来还沉浸在大失所望之中，一句话点起雁寻初的斗志，他轻轻推开文愫心，走上前来：
“既然是你雇的我，不该兑付筹银嘛？”
“是哦，但我现在并无闲钱给你，先赊着吧！”不愧出身于豪门世族，赊账还说的这样理所应当。
雁寻初也不恼不怒，顺应而谈：“好！那便等你几日。”
然而叶飞声却笑了笑，胸有成竹地说道：
“不用几日，就在明日。”
话音刚落，便失去踪影。若按他的话讲，他喜欢来去自如，像风一样的感觉。
此时，院中剩下林掌柜和雁寻初二人。
林掌柜先开的口：“你们还不走吗？”
“走？我们是来讨个说法。”文愫心从雁寻初身侧挤了出来。
“明明已被人买了的命，却还装模作样的引人卖命，若将你送进官府，非定你个欺诈之罪不可！”
她的声音高昂且不容人质疑，可眼前她所对峙的人是林涣江，林大掌柜，此时她的言辞还是稍显稚嫩。
林老板大袖一挥，走到茶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，浅抿一口之后，转过身来：
“你说欺诈，真是毫无根据可言。你可知，何为欺诈？”
“隐瞒事情真相，知而不言才是欺诈。当初，我可把事情原委，一一告知与你。只不过当初你我二人见侯爷之时，还没有人提出要那邹平的性命呐。”
“这后来的事，尽管老朽为媒，也不得逆天而行啊。”
“要怪，也只得怪你自己没有把握好结果的去向。”
姜还是老的辣，分析得头头是道，字字珠玑，把雁文二人讲的是哑口无言。
“可……”文愫心还想辩解什么，却被雁寻初阻拦下来。
“前辈所说极是，晚辈受教。不提此事，敢问前辈可认得一位体态有些臃肿，昨日于门口处逗留。”他知晓自己和文愫心不是这老狐狸的对手，不如忍下来，先问正事。
林掌柜先是一惊，或许对雁寻初态度的转变感到惊诧，抑或是对雁寻初所问的问题感到惊诧。未急着回答，他再次端起茶杯，在手中来回晃荡，仿佛茶杯中进了不干净之物，须臾，他抬眼望向远处的那颗大树，逐渐地，眼神迷离，似是陷入那遥远的回忆之中。
雁、文二人互相对视，两人的脸上充满不解，纷纷好奇那人是何来头。
突然，林掌柜说话了：
“那是魏老大一众。明天他们还会来。”
雁，文二人再次对视，似乎得到一个共同观点，二人相互点点头。
接着，文愫心问道：
“敢问前辈，他们是何来历？”
林老板身子一怔，随之，转过身来，手上还拿着那盏茶杯，他反问道：
“他们的来历？你问这做什么？”
文愫心当然不能将自己的事和盘托出，只得打个马虎眼：
“这对我很重要，还望前辈相告。”同时，上前行了一礼。
林老板捋了捋胡子，眼中一道亮光闪过：“那可要收费的。”
“啊？”两位年轻人瞳孔像发生了地震，皆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叫。
商人果然都是老奸巨猾，甚至是一点薄利都要舔干抹净。可眼前的两个人，哪里还有闲钱，不，可以说，与乞丐相比，他们只不过多有一套体面的衣服而已，除此之外，他们与乞丐毫无不同。
“能不能先赊账？”雁寻初展现一招现学现卖，把方才叶飞声对付他的伎俩借了过来。可惜……
“出了本店，概不赊账。”
绝望，还是绝望。这林老板口中就没有顺心人意的好话，雁寻初心中咒骂不停，既然已走进了死胡同，那就走吧。雁寻初向旁边的文愫心使了个眼色：
“走吧，咱们明天当面问。”
转身的下一秒，听见林老板却站在一旁事不关己地说道：“忘了告诉你们，他们可不喜欢谈论往事呦。”
“等等，我们不走。”文愫心拉回雁寻初，不是因为林老板的激将法，她是自己有了想法，“既然是出了本店不能赊账，那便是在店里可以赊账喽？”她似乎找到了办法。
一旁的雁寻初听得头大了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文愫心解释道：“林老板的意思是离开店就要两清，那如果我住在这里，林老板岂不是可以网开一面，赊下几日留我住店？况且，我好像听说，贵店为乞丐开放特殊待遇，在下，当前是分文不剩，若加入他们行列，岂不是可以取快一时？”
雁寻初不得不佩服这位御医之女的才华，她竟反将林掌柜一军。
林老板脸上一黑，但很快情绪稳定下来：“好……好啊！好一张利嘴！那便依你，但是，”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，引得两位年轻人提心吊胆，“住可不是白住，你们要像我的工人们一样在我这店里做工。”
“这件事什么时候告诉你们，就看你们做的好不好。”
终归，还是老狐狸更胜一筹。
两人默然不语，只得答应。
众人就此散去。万事皆由明日再做商讨。